2020年，瑞士人均GDP高达81867美元，高居世界第二。在瑞士，人人都必须有健康保险，保费由投保人自付。瑞士长期护理服务主要有三大支付来源：强制性社会健康保险、私人家庭和来自各级政府的补助。本文拟对此做一些辩证观察、思考。

医保支付医疗护理的可行性

由于瑞士社会健康保险是由个人支付保费，一些人认为这种支付方式是私人的，也有人将保费视为一种税收，对于究竟该将社会健康保险视为公共支付者还是私人支付者目前尚无定论。对比我国长期护理保险运行在当下的探索，有没有可能与瑞士做法在未来形成高度雷同的局面？可以判断的要素有两点：一是瑞士长期护理服务的支付来源不仅仅是社会健康保险；二是我国长期护理保险目前的筹资来源不仅仅是个人保费，但个人缴费比例有不断抬高趋势。这是国内商业保险公司充分、长期承办的底气和机遇所在。

瑞士社会健康保险只对“与医疗相关"的护理支付，未必不可取。我国目前探索长期护理保险运行，是将医疗护理和基本生活照顾都纳入长期护理保险保障。我们主要思考的问题是如何将医疗保险与长期护理保险做有效分隔。为了做到有效分隔，就必须想到衔接过渡问题。

从筹资角度看，社会健康保险、私人家庭均是筹资渠道。在待遇享受时，对低收入个人进行部分或全额补贴，补贴资金比较精准高效。区分长期护理服务是否被社会健康保险覆盖，属于瑞士特色制度运行下的精细化管理。个人支付“上限"，既可选不同免赔额，也有直观的自付封顶线。这些都非常具有市场特色，相应地，对支付内容管理要求也比较高。

体系、制度向供方直接补贴

瑞士联邦政府通过联邦退休和遗属保险向家庭护理机构发放直接补贴。我国公立医院收入结构中包括一定比例的财政资金支持，瑞士直接从其社会保险基金向长期护理服务供方提供直接补贴。这可视为体系、制度运行对服务供方发展的直接引导、调控。有几个感触：一是直接补贴权力下放到地方层面；二是接受直接补贴者，可以是定点机构中的一部分。

瑞士有多种评估工具，不论在哪种评估工具下，患者都被根据每天所需的计划累计护理时间分为12个不同的护理级别。这为尽快形成全国统一协调的长期护理保险失能评估运行标准提供了借鉴。积极地看，护理不同于医疗，尤其在探索早期，护理服务的复杂性、专业性在发展中，把不同量表评估的结果再做一些量化转化，是有可行性的。战略地看，不能摸清评估标准的协调性，就做不好待遇公平、效率。

从支出情况看，瑞士家庭护理中，公共津贴筹资超过50%，社会健康保险筹资近40%，用户自付不到10%。公共津贴有九成补贴给供方。疗养院护理中，用户自付占40%，公共津贴占30%。公共津贴有八成补贴给需方。

从用户自付角度看，选择家庭护理的自付比例要小很多。从家庭护理在制度运行被引导看，将公共津贴绝大部分补贴给家庭护理服务供方，十分高效地激励了市场主体的竞争能动性。这也有利于家庭护理专业人员能力培养、保持一定市占率。疗养院护理的支付来源结构与我国目前社会医保、长期护理保险的支付比例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