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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电影 可以改变人的生活

加工时间:2021-10-21 信息来源:CBN《第一财经日报》
关键词:电影剧本;真实生活;
摘 要:
内 容:

被推翻的剧本

第一财经:你和魏书钧最初应该是基于共识达成的合作,为什么后来出现了剧本被推翻的事件?

康春雷:《永安镇故事集》剧本是我从2014年就开始在写的一个故事。2019年11月,当时我们的执行制片人介绍我和老魏认识,他当时看了非常喜欢。我记得他说剧本文学性很强,和他之前的风格很不一样,所以他很想尝试。我们就去勘景了。回来之后半年多的时间,我们在一起修改剧本。

2020年11月初,我跟他一起到拍摄地郴州资兴筹备,随着筹备的进行,出现了一些问题。老魏是一个现场型的导演,他到那个小镇上,会考虑很多现实的因素,比如说小镇的人口密度是多少,就像电影里的台词,“把摄影机探到生活里去,记录人们生活的样子"。但是原版故事其实是更形式主义的,更抽离的,凭空架起了一个小镇,现实逻辑在里面,不在外面。

我尽量配合他修改,可是我们两个越努力,越觉得这个东西不对,变成了一个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东西。变成了一个怪胎。有一天老魏就跟我说,他不能拍烂片,他不想拍烂片,意思是如果这个剧本没有办法的话就算了,就不拍了。

但是在筹备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故事。我们入住的酒店后院的确有一个餐馆,那里的确有一个老板娘,她每天的穿戴与环境非常不相符,难以想象她怎么在这里工作。她平时很懒散,见到我们总是非常积极。她给了我第一个故事的想法。我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说我们就玩一个飞一点的,推翻原来的故事。我把这个故事讲给老魏,当时他都快睡着了,然后突然跳起来,说这个可以。但是,这个故事显然太短了。他说没关系,我也有一个故事,这就是第二个女明星的故事。

第三个故事怎么办?我说就写我们两个平时争论的东西,用一种夸张的人物形象把它放进去,比我们本身的关系更激烈一点。我们就一起写了第三个故事,结构就出来了。当天晚上,我们写了大概五六百字的梗概,然后他拿着简单的梗概找到制片人,回来之后和我说,工厂大门同意了。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支持,因为就像电影里,制片人说的,“我都All in了,你居然要换牌?"当时演员合同也签了,也都在按照原来的剧本筹备。所以那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第一财经:一般制片公司遇到这种情况可能会比较难做这种决定。

康春雷:几乎不太可能。

第一财经:预感到写了六年的剧本被推翻,甚至再无拍摄可能的时候,会觉得难受吗?

康春雷:说现实一点,就是感觉错失了一个机会,不知道还要沉寂多少年,是这种感觉的难受。在当时的情况下,拿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剧本,对我来说帮助会更大。我也参与过其他项目,会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跟老魏合作之后,我很信任他。我知道这个故事会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但它不会是一个差的东西。它可能是另外一种好,我是接受的。

第一财经:整个主创团队在得知你们要换剧本的时候,大概是怎样的情绪和氛围?

康春雷:我们写了一版剧本,又修改了一遍,给到制片主任。所有主创来开会,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把剧本发给他们,他们就觉得很奇怪,怎么全换掉了,这是要拍新的片子?然后我们立刻围读,读完之后大家就很兴奋。当然有一些部门比如说美术、选角团队会比较困难,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去重新找演员、置景。会有焦虑,但是大家还是很兴奋。后面的创作也非常顺利。

编剧的处境与话语权

第一财经:真实生活中,你和影片中的编剧有相似之处吗?

康春雷:有相似的地方。我和一些编剧朋友聊,他们看了片子,会觉得现实生活中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编剧的处境其实是大同小异的悲惨,就是不太有话语权。现实生活中,我也面临着影片中编剧所面临的这些事情,但是人物性格更多还是塑造的。老魏那边也是性格比较偏离,他本人也没有那么强势和霸道。主要是考虑到观众要能接受,这组人物关系要有趣,形象鲜明。其实导演和编剧的这组人物关系像一对很古老的银幕搭档,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第一财经:影片中可以看到,在资方、制片人、导演、编剧、影评人等构成的行业权力格局当中,编剧处于较低的一层。但在许多观众看来,华语电影在剧情方面一直有短板,在这种情况下,编剧仍然不受重视,在你看来是出了什么样的问题?

康春雷:我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支持剧作中心制的编剧。与作者电影、文艺片导演合作,编剧要更多考虑导演的个人风格,最终还是要靠导演去呈现和转译。你的剧本再好,未必是特别有效的。但在一些情节剧中、叙事性更强的电影里,是不是编剧的地位和话语权可以有相应的提高?我相信未来会出现更多短剧集。美剧都是编剧中心制,只要工业水平到了,编剧有换导演的权力。核心是叙事的电影,它的核心就应该是编剧。

前段时间,谢飞导演发了一篇文章谈电影要有文学性的问题。当然作为艺术电影,应该离戏剧和文学远一点,因为电影要发展它自身的叙事语言,但我想谢导说的文学性并不是文学小说,而是指电影创作者应该具备文学素养,他说的是一种素质,是你对人性和社会的观察和认识。当这个东西逐渐缺失的时候,编剧的位置当然就会相应地下降,它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第一财经:为什么这种素质,比如对人性和社会的观察,这些东西变得不重要了。

康春雷:当我们开始不把人当作“人",当我们越来越多强调某种团体的时候,这个团体可能是,男性团体、女性团体或者某种主义。当我们越来越强调一些宏大概念,在这种概念里是没有人的,没有个性的,这种概念是一个符号,你并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生活的。

我们越来越不愿意去理解跟自己不一样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导致这个世界越来越固化。感觉被诅咒了,一切都变成石头的这种感觉。大家好像也不太愿意听到不一样的声音,或者说跟他观点不一致的东西,这产生了非常大的隔阂,让我们越来越不了解对方。

第一财经:只能看到符号或者概念,对于创作而言可能也是挺致命的。

康春雷:把人当作符号之后,你不会真的在乎他。我们看到的都是那种简化过的人。他呈现到剧作里就是,有钱人是什么样子,穷人是什么样子,不同阶层的人是什么样子,男人是什么样子,女人是什么样子,小孩是什么样子,他们就都变得很固定而不生动了。

第一财经:影片里反复出现一句台词,“这是我们最接近电影的时刻"。对你来说,整个创作过程中,什么时候是“最接近电影的时刻"?

康春雷:那天首映的时候,我觉得就是最接近电影的时刻,它交到了观众手里。那一刻,我想到的并不是它完成了,而是它还在发展。现实生活中,米依不用像小顾那样被困在一个地方,而是可以继续去完成做演员的梦想;杨子姗饰演的女演员陈晨没有办法回到原乡,和最初的恋人在一起,可现实中,她和爱人在一起生活得很幸福;电影里,编剧、导演、制片人每天都很苦恼,好像永远都写不出这个剧本,可是现实中,我们把它完成了,还把它带到了观众面前,观众又用他们的生活经验丰富和重构着故事,我会觉得那个时刻很重要。

第一财经:原来的剧本还有可能和其他导演合作吗?有新的项目计划吗?

康春雷:我觉得要看缘分。当然希望有机会,我也考虑过是不是要把它写成小说。后面我和魏书钧还有项目合作,我们正在筹备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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